沙粒观潮 | 一名PC行业售后服务工程师的“连接件”效益

November, 30, 2021

编者按

近几年,“装配式建筑”逐渐步入大众视野,各种现实变化也正悄然发生着,曾经的现场一地施工变成了工厂、现场两地,生产环节从一个变成了多个。其中,构件厂无疑扮演起了重要角色,在这里,钢筋、连接件、保温板、水泥等原材料被按照一定的流程组装、浇筑,成为构件。连接件的安装是构件生产极其重要的一部分,这直接影响着构件运输到施工现场之后的安装质量和效率,以及建筑产品的安全性能。因此,构件作为装配式建筑的基础模块,其产品质量不容“留有余地”,而佩克作为一家提供连接技术的厂商,又是如何主动参与并积极促进这一基本行业安全保障的呢?深入探索佩克中国资深售后服务工程师张发俊的工作日常,该问题或许可以逐渐明晰了。

“车子就是我的移动工位”

“不是在出差就是在路上,车子就是我的移动工位。”通过连续多天的耳闻、目睹、现场直击与访谈,我们触及到了一名PC行业售后服务工程师工作与生活的真情实境。 

张发俊告诉我们说,他如今一个月有20多天都是出门在外,由于疫情,近两年的工作安排基本为开车往返,当天来回,单程在200公里以内。也有路程比较远的地点,比如去北京,头一天几乎都在路上,如果是比较偏远的地方还需倒几趟车,真正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很晚了,只能先在宾馆住一晚,到第二天开展工作。在这个人人都追求效益的时代,总有一些群体默默地用看似低效的方式,成就和守护着社会效益。

时间回溯至9月6日上午8时,佩克中国资深售后服务工程师张发俊驱车从江苏省张家港市(佩克集团亚太区总部所在地)出发,一路沿沪武高速—常嘉高速直奔浙江海盐,单程191公里,历经两个半小时到达上海城建建设集团海盐工厂。这一天的工作安排是例行回访。“订单签订之后,还涉及到技术交底、驻地培训、解决疑难杂症、例行回访等一系列工作。目前正在服务的构件厂商有两三百家,售后频次为每两个月一次。”张发俊说。

午后,我们在餐馆吃罢简餐后稍作休整,随即前往工厂。第一步自然是进车间实地“勘察”。偌大的车间里分布着许多方块状模台,只见工人们利索地进行着放置连接件、铺保温板、扎丝、浇筑、脱模等工序,生产出的夹芯保温墙板被整齐堆放着。除了墙板,目之所及,其他建筑用配件——楼梯、阳台、飘窗也从这里诞生,等待着按照交货期被送往各个工地……

“今天你们比较′幸运′,上海城建的工人师傅们做出来的墙板非常标准,几乎没有看到什么问题,而上一周回访的几家构件厂,都发现了一些不太恰当的操作情况。”张发俊带着我们在车间里来来回回转了两大圈后说道。 

环顾四周,整洁明亮且安静的车间、先进的大型生产设备、自动化的生产线、有序的工作流程,方圆之间尽显“大家风范”——上海城建定是在管理层面下足了真功夫、做了大文章的。

不知不觉中已到了预先约定好的时间,张发俊来到办公区,与上海城建的技术总工轩工碰面。“好久没见你了,得有2个多月了吧,你应该多过来看看,帮助我们多发现问题、多提建议。” 轩工这话口倒像是见到了久别的友人。一阵寒暄后,俩人开始探讨一些技术问题和解决方案,半小时后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。会面就此结束,张发俊随后领我们同各个职能部门的负责人打招呼道别。 

“朝发午至夕回,假设让你每天都全国各地这样跑,你能坚持多久?”9月6日下午4时45分,佩克中国售后服务工程师张发俊,在结束了对上海城建建设实业集团浙江海盐分厂的例行回访工作,驱车返回张家港市的高速路上向我们发问。

知乎上有个持续热度的提问:做售后服务工程师是什么体验?答者普遍表示这个岗位对于个人发展来说并非长久之计,因为“售后工程师”这一光鲜帽子背后有着诸多辛酸之处。收入不高,工作辛苦,一个电话接起来就要动身,能够陪伴家人的时间远远少于其他工种,还常常面临着客户和公司的两头压力。而张发俊却在这个岗位上坚守了5年之久,并打算继续在这个领域深耕下去,全因他有自己现实的考虑和工作的理想。

一个警示铃、一道安全门,步步把紧质量关

“我经常给客户讲的一句话是:结构无小事,要尽可能地将结构安全隐患降至零风险。但实际情况中,他们常常会因为追求生产效率而忽视产品质量的重要性。”张发俊说。

通过驻地服务了几百家构件厂,张发俊总结了他的一些观察。构件厂商大致可以分为三种情况:第一种是管理决策层对生产进度和产品质量平衡不好,生产与质量安全“一个人一把抓”,常常要效率忽略了质量,因此口碑和信誉度不佳;第二种是通常能做好这两者的平衡,但当生产效率与产品质量出现矛盾时,会优先选择生产效率,因此他会适当加大对于这一类客户的关注度;第三种是通过优秀科学的管理方式和理念,将经营中的各个环节优化,从而形成量质并举的局面,这样的企业往往能做成行业内的标杆。

实际上,对于张发俊而言,“质量”这个词,早已如命运般,顽强地贯穿了他的学生时代和职业生涯。

“专业是船舶与海洋工程学,最初迈向的工作岗位也挺对口,在上海的一家国企‘造船’。” “比如一个订单过来,要造一艘远洋巨轮,长度大约是两三百米,宽度在50米左右,高度也得四五十米。将其分解成200多块,让各个小组去做,然后再按照图纸进行拼装,涉及到切割下料、电焊焊接、抛光、喷油漆等工艺。我当时主要是负责质检工作,不管是救生艇、牵引船还是远洋巨轮,其质量是否过关非常重要,记得当时在学校上的第一堂课就是讲泰坦尼克号沉船事故。”张发俊说。 

时光荏苒,机缘巧合下,2005年张发俊与妻子共同来到张家港继续为他们的小家打拼。他在一家外资造船厂做了近十年的质检工作,直到造船厂不再继续经营,才和公司解除了协议。2017年,随着夹芯保温墙板的业务增长,佩克中国在市场营销上亟需发展出能够适应国内市场的售后职能。由此,拥有十多年船舶质检经验背景的张发俊就成了当时最合适的候选人。

“从船舶质检到连接件售后,产品工艺上的难度大大降低,尽管如此,要想在短期内掌握最全的业务知识或是最强大的售后服务能力,都是不现实的,实际工作中完全是凭借着一点一滴的经验积累,从而提升技能。”张发俊说。

2019年暑期,佩克在河南的第一个开发商项目就发生了一段小插曲。

“当时在构件厂做完技术交底,并指导生产了3块墙板后,我坐上了开往无锡的高铁,准备与家人共度周末。我记得非常清楚,高铁即将抵达南京站时,我接到了这家单位技术总工的电话,说内叶箍筋落不下去,认定是我们产品的问题,要求尽快上门技术支持,不然就考虑退货。”

“很快,销售经理也接到这个消息并给我打电话,让我务必回去一趟,经过了一定的思想斗争,冷静考虑了全局利益之后,就决定还是回去。当时正值暑期,高铁票根本买不到了,于是决定第二天开车过去,七八百公里的路程需要历时9个多小时。”张发俊说,“我是第二天下午4点半到的,实际沟通解决问题用了1个小时。事后我也明白到,这件事本身不是大问题,但倘若当时选择拖延或是对客户弃之不顾就是大问题了。”

面对一次次的“质量危机”,张发俊都凭借着专业、担当、谦和与韧劲,持续发挥 “连接件”作用,架起了佩克与客户沟通的桥梁。

谈及曾经一段为期半个月的驻地售后服务经历,张发俊表示记忆犹新。

“那是一次从技术培训、试生产、到顺利生产的全流程技术服务,效果显著,经验宝贵。客户当时是第一次接触我们的产品,从传统现浇工艺到装配式,工人在操作意识上没能扭转过来,于是乎一开始做出来的墙板总是不理想。但经过每天一遍遍的讲解和指导,工人工艺水平最终有了明显提升。”他诉说时透露出质朴的喜悦,是一种用心付出后,能给客户带来积极改变的快乐,即便只是站在一个不易被看见的幕后角色上。

一个警示铃、一道安全门,步步把紧质量关。过去5年来,张发俊发挥滴水穿石的韧劲间接培育了一批产业工人,为行业的长足发展添上了不可小觑的一笔。

佩克是行业内第一家为客户提供驻地售后支持的连接件厂家,从某种角度来看,张发俊是那个摸索着定义这个岗位的第一人。他不仅时刻连接着工厂与施工现场,最大程度地保证和维护三明治夹芯保温墙板的质量和生产效率,同时带来了健康的市场竞争效益,如今很多品牌的连接件厂商也纷纷形成了售后服务体系,这无疑令整个行业的安全和质量大受裨益。

后  记

我们在实际走访中还了解到一点,PC行业实际上为建筑行业注入了新的、年轻的生命力,不少土木专业毕业的年轻人,在“脱离工地”与“不改本行”之间找到了平衡点,也找到了职业发展的良好通道。上海城建佘山工厂的技术负责闫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,三年前他以技术员的身份入职,目前正在准备一级建造师的考试,以此为将来的进一步晋升增加机会。

据悉,发达国家和地区在上世纪开始推行装配式建筑,因地制宜形成了合适的建造体系。我国装配式建筑则处于起步阶段,在国家扶持政策与企业科技创新的双向联动发力下,装配式建筑生产效率不断提升,行业迎来黄金发展期。

然而,行业的快速发展期间也隐含了一些问题,比如产业上游各个环节单打独斗,集成效益难发挥,比如一线工人的“用工荒”、素质较低、流动性大,又比如过于依靠政府扶持便无法“断奶”走向市场,盈利不理想,陷入“产多赔多”的困境。

任何变革转型的过程中都会需要面对很多问题,引发诸多的思考,当然认真对待之后,也会释放更多的机遇和潜力。更何况是建筑业,这样一个扎根在这片国土上庞大而悠久的行业,牵动着这个国家经济、社会、民生、环境发展的方方面面。没有一个人能有上帝视角来牵拉着行业朝“绝对正确”的方向走,只有很多很多沙粒般的角色,忠心着、热忱着、探索着,一同承载着行业的重量和变革的使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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